前情回顾:连载小说《鸽子》:繁人误入鸽界
第三回:洋风劲吹
中国信鸽是上海李梅林先生从德国引进培育的品种,俗称李鸟,由于中国地广,信鸽放飞路线横贯中国,从上海一直放到新疆,放到西宁、张掖,行程一千五到二千不等,四川鸽界从上海引进种鸽无数,当时品系都叫地名加获奖名次,比如张掖冠军、湟源八十四、西宁七十三,还有成都著名养鸽家引进的西宁三名(号称美男子)等等。上海往西放交通工具就是绿皮火车,鸽子装在竹笼或铁丝笼里,旁边可以喂水喂食,火车上鸽子要呆三天三夜才能到司放地,司放人员辛苦,鸽子更受罪。
四川鸽子和上海相反,往东北放飞,有放西安的、郑州的,甚至干脆就放上海,还有放到二连浩特的。其实这种放飞不科学,繁人是个做科研的,深知小小鸽子真正的飞翔能力,如遇好天气,不会超过七百公里,天气差点,三、五百公里都是极限,那种上千公里的比赛,比的是什么?比速度?飞得快的早就精疲力尽,掉入地面或饥渴难耐钻入别人鸽笼中被活捉,反而是那种散养、连鸽门都没有的养鸽户,鸽子不进笼,在外面“三步二打楚,走拢吃少午”的鸽子归巢就获奖,人们惯性思维是成者为王,归巢一羽超远程鸽,可以光荣几年,可以收不少徒弟,卖不少票票,人们都会去引进品种,最简单的思维就是龙生龙,凤生凤,二千公里归巢的鸽子后代也会飞二千公里,多么可笑的逻辑。
繁人误入鸽界,但思维敏捷,用科学头脑思考,信鸽比赛的利与弊。由于繁人与众不同的见识,逐步取得鸽会鸽友的认同,也帮大家一起组织放飞信鸽。
改革开放大潮起,一时国门洞开,大批比利时、德国、荷兰的信鸽涌入中国,李种本身就是德国引进的,反而是被说成是国血,一时间最有名的国际铭鸽四站拍卖会拉开帷幕。第一站当然是北京,第二站成都,第三站西安,第四站广州,当时比利时以贺伯特为首的大师,创造出许多名鸽,什么国家一号,还有赛鸽从不输的詹森、盖比、西佛托依。
第四回:信鸽协会
即然开启了信鸽的赛鸽程序,就不得浓墨重彩地写一下信鸽协会,最高协会离我们太远,正所谓天高皇帝远,除了每年发些文件、规程之处没有什么瓜葛,就一笔带过。
重中之重描写省级鸽会,这个省也暂不提它的大名,还是将真事隐去,用盆盆省替代,这个盆盆省地大物博,人口上亿,农业省,养信鸽人众多,由于赛鸽必须有身份证,也就是信鸽脚环,你可千万别小看这小小信鸽脚环,它可是养鸽者的必需,有了它,你可以参加任何一级的信鸽比赛,而且脚环证也很重要,如果爱鸽出了成绩,必须出示脚环证,否则成绩无效。
也许有人会说,我们可以自己订制脚环还成本低些,那可不行,因为其中牵扯到信鸽成绩的权威性,你自己定做的?怎么证明你不会做相同的号?所以盆盆信鸽协会就有了展开活动的经济来源,一枚信鸽脚环统一由中国国家信鸽协会发行,就像人民币统一发行一样,盆盆省信鸽协会主席由省体育局派员担任,这个鸽会能有今天,与一位名叫大爷的人分不开。
大爷是个老革命,重庆人性格耿直,声如洪钟,四方脸,一双大眼炯炯有神,标准帅哥一枚。正是他带领手下一帮人,走街窜巷,那时的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车,开始盆盆协会人七八条枪,每年发行信鸽脚环只有几十万枚,每枚省级初协会可有三到四毛收入,每年可有几万元收入,可以想象还是比较紧张,因为协会平时要有办公地点,年底还必须召开二会,一会点裁判员工作会,对报上来的各地市州成绩审查,一会是发奖总结会,几万元的收入有点紧张,大爷艰难奋斗,吃盒饭,骑自行车坚持工作,到地市州都坐客车。这个大爷不简单,别看他不养鸽子,可他非常善于和鸽友打成一片,许多鸽友都成为他的好朋友。由于他善于学习信鸽及其比赛的知识,所以他的鸽界内行话都懂,每年年终总结会上,口若悬河,把鸽界的好事坏事用生动的重庆话一一道来,台下或鸦雀无声,或掌声雷动。
花开两枝,各表一朵。再看繁人在地方上风声水起,凭手里的洋枪洋炮加上严格科学的训练,也小有名气。繁人是研究院工程师,对信鸽的训练从不盲从,许多老前辈习惯认为训鸽必须每年春季开始,从二三十公里一站,五十公里一站,一百公里,二百公里,三百公里,五百公里,七百公里,一千公里逐步训飞。繁人发现这个铁定的规律也有可疑之处,就是反复飞过三五百公里的鸽子也会飞失。难道鸽子不是靠眼睛和记忆归巢吗?
慢慢的繁人发现,鸽子就是太阳鸟,没有太阳飞不了。因为一次他和一位好朋友打赌,各人选自己司放里一羽最优秀的鸽子,第二天早上一天亮从二人的鸽棚对飞,谁先到谁盈五千元,天!各位看官可知二人鸽棚的直线距离有多远?十几公里。二人的选手鸽都司放中之精英,曾飞过七百、五百公里无数次的英雄鸽。第二天一早在双方裁判员的监督下,同一时间起飞了,这点距离,正常情况下也就半个小时定胜负,可那天天公不做美,没有下雨,可也没有太阳,结果七点放出的鸽子,双方在楼顶上脖子都伸僵硬了,还不见爱鸽归来,十二点朋友实在受不了,提出结束比赛,双方去喝酒。所以繁人科学地认为,信鸽是靠太阳定位找回家的路,没有太阳信鸽就是一只四处乱撞的苍蝇。而且信鸽每次放飞都是一次重新开始的征途,没有什么记忆之说。
繁人开始制定自己的独特训鸽方法,除了每天的体能训练之外,繁人只要有太阳就会把鸽子带去训一百公里,他棚里的鸽子每年飞一百公里几十次,使鸽子在这个距离习以为常了。于是有了繁人和鸽友打赌的一次精彩。
鸽界有位鸽精鸽界高手,姓白绰号豆花,白豆花养鸽多年,生意人,省府识的鸽友多,也曾从省府郭大侠手中引进过西宁三名美男子之子,繁人司放中的西宁三名之后也是从白豆花手中引进的,这样一位鸽界高手和繁人一起喝茶时,说起训鸽。
繁人说:“如果我选天气,可以使鸽子从一百公里外同时落房顶,有一只拉开一百米距离都算输。”
白豆花一听说:“不可能,一百公里,万一遇上鹰一冲,或有一只状况差点都不可能同时落棚。”
于是赌局形成,二千元人民币。繁人根据天气预报选好日子,白豆花派人,繁人派车,将五羽精英赛鸽送到一百公里外的成都放出,鸽友都是好事图热闹的,一群鸽友会聚繁人鸽棚之下,繁人说一个小时四十分鸽子准到,众人不信,以为繁人必输无疑,白豆花掏出手机给他徒弟打电话说:“快点过来,今天我们吃繁老板,他必须输。”电话没有打完,十几双眼睛都没看到鸽子从何而来,只听房顶上扑咚一声,五个脑壳齐刷刷伸了出来,这回白豆花傻眼了!乖乖掏出来二千元,中午鸽友们又大吃大喝一台。繁人威信渐高,自然成了一方赛鸽领头人,也自然要去省城开会,于是有了和大爷的交手过招。
欲知后事如何?请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