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翔子出事有两种版本,一种是被害人,也就是本案涉及到的那个女孩子的父母,同时也是本案的目击者的说法;另一种就是本案的嫌疑人翔子的说法。
女孩子的父母这样说:“我们上高中的女儿近一个时期迷恋上了网络,而且网上爱恋上了一个无业的男孩子,遭到了我们做父母的强烈反对。于是,固执的女儿便离家出走了。我们四处寻找我们的女儿,几乎找遍了所有女儿可能去的地方,却音讯皆无。昨天傍晚,有人发现女儿在一个未完工的建筑工地上出现了,我们便急忙赶到了那个建筑工地。是一个建筑工人告诉我们,女儿刚才就在一个未完工的四层楼的楼顶站着。我们立即跑向那个建筑工人说的那个楼顶,当我们跑到楼顶后,发现一个男人死死地搂住我们的女儿,我的女儿拼命地挣扎着。我们冲着那个男人大声地吼道:你放开我的女儿!那个男人听到了我们的喊声,有些慌张。女儿趁机挣脱了那个男人,转身从楼顶跳下……”
翔子说:“当时我正在建筑工地上做工,突然发现一只鸽子落到了那座未竣工的楼顶上,那只鸽子太像我的冠军男孩了。于是,我扔掉手里的活儿,跑上了楼顶。在楼顶我意外地发现一个满脸泪水的女孩子站在楼顶上,女孩子发现我的突然出现,大声地要我别过来。我明白了,女孩子是要跳楼轻生呀。我忙劝说女孩子想开点,千万别做傻事。可是女孩子不听我的劝说,一步一步地向楼边沿走去。我跟女孩子说了很多,并趁女孩子不备突然冲上去,死死地将女孩子抱住。就在这时,一对中年男女突然出现在楼顶,他们要我放开他们的女儿,我一愣神的时候,女孩子挣脱了我,跳楼了……”
无论翔子怎么辩解,警方还是将翔子带走了。
我信翔子的话,可是我信有什么用呢?好在那个轻生的女孩子没有死,但是生命垂危,正在医院抢救着。我祈盼着这个轻生的女孩子能够及早地苏醒过来,还翔子一个清白。可是,如果这个轻生的女孩子永远醒不过来,翔子就要永远蒙受不白之冤吗?
我思来想去,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应该想办法为翔子洗清冤屈。我首先想到了那个软馈走翔子冠军男孩的赵局长,说真的,我从心里往外地讨厌这个笑里藏刀、玩弄骗术的家伙,如果现在媚姐不在美国趴窝,我真的犯不上去找这个赵局长。可眼下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去赵局长那里碰碰运气了。我去找大侃,想让大侃陪我一起去找赵局长。
大侃已经听说翔子出事了,而且他不知道是从哪儿听来的演义版。说是翔子强奸后杀人灭口,将被奸女孩推到了楼下,制造女孩跳楼自杀的现场。基于翔子的案情的严重,大侃觉得找赵局长也无济于事。
我没有和大侃解释太多,我也没必要和他解释太多,只是问他:“你到底想陪我去不?”
大侃好像发现我一脸的不悦,想了想勉强地说:“那就去呗,反正去了也没用。”
我说:“你刚才说的都是道听途说,具体怎么回事,咱们问问赵局长。我一百个不相信你刚才说的,翔子能干那蠢事?”
大侃说:“你是不知道,你走了以后,翔子大病一场,挺长一段时间连屋都不出,很少与我们接触,好像精神出了问题,他可能一直没走出丢鸽子的阴影。”
我说:“咱们都是朋友,不能眼看着翔子在里面押着吧,看看翔子嫂疯子似地见人就哭,哭得我心都快碎了。”
大侃再没有说什么,跟着我一同去找赵局长了,但我看得出他挺不情愿的。
赵局长好像知道了翔子的案子,但他不知道嫌疑人是翔子。一提到翔子,赵局长却不唠翔子的案情,大谈特谈起了翔子的冠军男孩:“这小子的冠军男孩配我的桑杰士09原环,真是最佳的配对,它们的两羽子代鸽今年鸽会三百公里一个四名,一个九名,看看五百公里吧,我想准错不了。现在翔子家东北男孩一羽都没了吗?”
大侃回答说:“不都让那帮南方蛮子偷走了吗,就剩你手里那羽冠军男孩了。”
赵局长听了大侃的话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东北男孩的确不错,他家还有别的血系的鸽子没?”
大侃说:“他就玩东北男孩,连窝让人端了。”
赵局长又遗憾地摇了摇头:“凭这小子的养鸽子的手法,他的鸽子都差不了。”
我听了赵局长的话,我的肺快要气炸了,我们心里急得快火上房了,他倒好,还企图玩软馈这套路子,还贪婪着我们鸽友手里的鸽子。
我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语气平和地对赵局长说:“赵局,您过问一下,我们觉得翔子真的是受冤枉的。”
“受冤枉的?”赵局长摇了摇头说,“现在下这样的结论为时还太早。我们不能轻易相信被害人父母的,当然我们也不能轻易相信翔子的,我们办案主要靠证据说话。现在苦于没有充分的证据能证明翔子的话真实性。这类案子只有等,没有别的好办法。”
“等什么?”我问赵局长。
“等被害人醒过来就一切真相大白了。”赵局长有些无能为力。
我有些急了:“如果被害人一辈子醒不过来,或者她没抢救过来死了呢?”
赵局长想了想说:“那翔子可就遭罪了,他就是满身是嘴也不好说清呀。”
我真是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了,可是,我真的又不敢轻易地暴发,我没什么可怕的,可是翔子怕呀!人哪,做糖不甜做醋酸哪!这种人也就是坐在这么个位置上,不然就这么个诈翅法,早就让他歪头了。
大侃可能看出我在强压怒火,害怕把事情搞砸,忙说:“赵局,我们大家都了解翔子,他肯定做不出那种事。您想想办法,帮翔子洗清冤屈。”
赵局长好像没听见大侃的话,更没理会我的表情变化,他的思维根本就没在翔子的案子上,因此他问我们:“金子死了以后他的那些鸽子都哪儿去了?”
大侃说:“他弟弟银子养着呢。”
赵局长接着说:“他有点好东西,据说他有几只沾雷伯铁将军的血,不知道真假?”
大侃说:“肯定是金子哥吹牛,能沾雷伯的血?全中国也没几只呀。”
赵局长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这辈子能拥有一只沾雷伯血的,那玩鸽子就玩到了最高境界了。”
我真是没心思坐在这里听这位赵局长咯达牙,因为我的心里快急死了,翔子正在水深火热之中,而面前这位我们心中的救世主却一边品着茶,一边贪婪着鸽友的鸽子、憧憬着他的最后境界。娘的,我清楚他不会帮翔子,因为我们手里没有他想往的沾雷伯血的鸽子。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