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
这几天刮大风又有损失的,鸽子从大楼墙皮掉下来,不但有伤的,还有死的。刮大风受损失,不刮风受的损失也不小。
开个做买卖的会,车单双限行,工地停了,许多企业停了,就连山东也跟着吃瓜落儿。不过,这是大事儿,咱参与不了,也没人找你参与。你要是给城管打电话,说这儿有人烧树叶子,答应得挺痛快,等四十多分钟也没见他来。你也是瞎关心,英国伦敦以前雾都了若干年就没开过会?
我怎么老觉得现如今伯乐常有,而千里马却难觅。别跟我似的,前几天下小雨骑车出去,没留神地面有油渍,刚上马路,看马路清净,拧油门加速,“咣当,嗞——”,车出去,把我留下了,好歹没落多远,还带着我出溜了两米多,摔得我连胳膊腕子带腿到今儿还疼。疼尽管疼,虽然空气煞冷,但天还是蓝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不落,得上房伺候那群小动物。现如今,我都玩到这份上了,不能跟李玉刚似的,本来玩得挺好,说不玩就不玩了。咱也不懂出家的事儿,他是投庙,还是去庵,或许道观。没准哪一天喇嘛那头传出来“贵妃醉酒”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儿。估计我这样的,从北方到南方,不管名山洞府,还是穷乡僻壤,甚至犄角旮旯,想找个收我的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不,新建的楼梯,栏杆顺手,踏板防滑。一溜小跑上来,轻轻松松,您要是有劲儿,能撒着欢儿地扛个百八十斤的物件上来,那都是闹着玩儿的事儿。经过煅烧捶打后的钢铁,在寒冬里,摸上去,铮铮铁骨,冰凉梆硬,仿佛它浑身较着劲,铛铛作响。原来我上房用的梯子,是水管子焊的,管子是圆的,时间长了,越用越光滑,踏上去免不了打出溜。要是赶上冬天下雪,我得拿着笤帚,扫一蹬,上一蹬,时刻小心。尽管如此,有一次,不知怎么回事,快到房上时,一脚把梯子蹬跑了,玩了个大劈叉,幸亏手上抓得紧,要不连我带梯子都得飞出去。人倒是上房了,一摘棉帽子,脑袋呼呼冒热气儿。
往年北京的天儿,到了十一月初,大都有个冷空气、寒流之类进行一下小规模骚扰,算是打个前站,给大家提个醒,天气还可以回暖一段时间,再冷就要等到大雪了。今年可好,前一段过得踏实,谁知道这一阵子说冷就冷,水桶冻了,鸽子窝的卫生也改在下午了,上午根本铲不动粪,昨天从气象新闻里才知道,敢情夜里零下九度多。
今年我的鸽子玩得也跟这天儿似的,一塌糊涂。年初,信誓旦旦,摩拳擦掌,出了四十多只小鸽子,往年跑得好的,套上特比。到了秋天,我还没敢急着训放,一直沉到九月底,开始训了三趟,刚到一百,就有不灵的了。咱也没着急,按往年的套路治,谁知治来治去开始有玩完的了,逐渐弄得我是焦头烂额。等再次训放时,一共死了七只,其中就有三特比。
今年花费稍大,本想着秋天特比能找补点,结果纯没戏了,十个特比,小时丢俩,后来死仨。俱乐部拉锯,今天赛明天不赛的,三百公里就压着,大风天下午两点半开笼。也赖我,鸽子身体还没缓过来,又给它们上了五百,可想而知,特比还剩俩。可气的是还有人给我打电话,说跟人逮鸽子的买的。剩俩也得上,又压笼一天,还遇一大风天,飞得不慢,但还是与入围擦肩而过。同一天的另一场比赛,可能老天爷开眼,知道我有点窝囊,给我弄了个四百公里第三,算是补偿吧。
玩鸽子的哥们,记住我的教训吧,有时经验主义也会害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