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牧鸽人[五十一]
牧鸽人沧桑之潭州鸽事
放远程南北归一统 战古都挥戈奏凱旋
话说两度郑州赛鸽成功,潭州养鸽人就有些飘然了。桂花井那个小院子,那个养鸽人侃鸽谈天说地的去处又换了新话题,他们在商量着明年欲放1360公里北京的事。但对这次远程比赛都心存忐忑,同时存在着不可预测的参赛鸽数量和经费问题。这时有鸽友说:“放到郑州回归的鸽子再上北京估计数量不会太多,如果要放1360公里北京,我看首先南门北门的鸽友必须联合起来,这样参赛鸽才会多些。”但经费问题说来说去还是没个结果,一时大家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其间又有人提出,先算算账看放趟北京要多少钱再说吧!
一晃两月过去了,忙于生计的林伢子有一段时间没去桂花井刘家,刘前辈的突然来访使他颇感意外,忙将刘老迎进舍内,落座奉茶。林伢子问道:“前辈安好,今日此来不知有何见教。”刘回说:“自那晚众鸽友商议明年放1360公里北京事未果,后有丑君来说他有一至交黄车长在跑长沙至北京的一、二次特快,丑君己与黄洽商好可以从彼得到帮助。前响李胖子来我这里,谈起南北门联合放北京的事他也很赞同,答应回去与曾大少爷等人商量商量,他会极力促成此事。但现缺少组织操作的人,前日去了老罗家,他极力推举你可担当此任。现近新年,离春季训放鸽子不远,故今日特来请你参与,不知意下如何?”林伢子听后颇觉为难,但仍说道:“承前辈抬爱,我尽力就是了,但不知要我做些什么?还请明示。”刘说:“你先拟一份放北京的竞赛规程,预赛站暂定800公里郑州站,郑州之前各站训鸽各自安排,决赛日期定在六月,这样不知妥否?”林伢子略一思忖说道:“依在下愚见,将预赛站定在800公里欠妥,根据目前养鸽人的情况参赛鸽不会多,自行训放能放到300公里武汉站的更不多,一般只会训到岳阳(136公里)或蒲歧站(200来公里),这样一下跳到预赛800公里是有些难度,如果是这样,归巢鸽数量不可预测,会直接影响上决赛。与其这样还不如决赛这站跳远点,预赛定在500公里左右河南的信阳站或确山站,这样有两个好处;其一,归巢的鸽子相对会多些,其二,鸽友将500公里归巢鸽留做种鸽价值不大,这样一来上1360公里决赛酒鸽子相对会多些,至于决赛站能否突破那就各安天命了。不知您认为怎样呢?”刘曰:“先就这样吧,您抽空尽快弄出来,今天是礼拜三,这个星期天我们一道去浴堂巷曾家会会三友(曾孝云先生别名)商谈一下,听听北门鸽友的意见如何再作道理。”说完就起身告辞。
星期天小林伢子如约上午八点半就到了刘家,老刘去天心阁溜鸟未归,他只好坐在小院子里等着。九时许老刘拎着两个画眉笼回来了,他走进小院子见小林伢子在等他,坎在他那长脸上眯着的双眼露出歉意的笑,说道:“今早贪听画眉鸟叫回晚了、累你久等,我上楼去给鸽子喂点食马上就走。”他边说边将两个画眉笼挂在竹篙上、就急匆匆的上鸽楼去了,只听到楼上一阵骚动和拍翅声,好一阵子才下来,他俩出得门来已是快十点钟了。
穿街过巷俩人好一阵才到浴堂巷三号曾家,上得楼来,早在等候的三友与李胖子等鸽友忙起身相迎,曾笑着说:“刘老下顾,不敢当、不敢当,俩位请坐。”大家分主宾重薪落座,曾夫人小雪给老刘俩位端上两杯清茶,老刘面带笑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俩此来想与您们商量商量南北门两摊子联合放飞1360公里北京的事。之前已将意向与李胖子说过请他转告各位,现带来比赛办法的草稿,只是个初坯,其中还有些问题诸如对归巢有效时间、报到地点以及验鸽裁判等未曾提及,待今日两家协商后再定夺。不知孝云和诸位有何见教?”曾接过比赛草稿看完后递给了李胖子,回道:“老刘客气了,赐教不敢,不过胖子转达了这件事,我们也合计过,认为要突破1360公里,南北门玩鸽子的必须联合起来才会有些胜算。我看就今日将比赛规则定下来,我提议报到地点就定在老刘家,有效报到时间定为45天,南北门各自选派验鸽裁判一名,不知在坐各位认为妥否?经过双边一阵磋商,同意三友的增补提议,确定预赛站定在5月17日放500公里河南确山站。6月上旬决赛1360公里古都北京。决赛站的归棠鸽均赠送锦旗一面。至此,潭州首届自发信鸽长距离比赛也就一锤定音了。
竞放北京的赛事一经传出,引起了潭州养鸽人一阵骚动,为此,赛鸽人三五相邀或独自抽闲短途训鸽,如是在早上北去的火车上总能见到这些提着赛鸽笼的赛鸽人。再说林伢子用76年那只郑州亚军雄配犟驴子后送的那只雌鸽已出了三只小鸽,是一雄两雌。雄鸽是一只雨点黄眼,佩载着犟驴子留下的铝足环〔长沙-76-0835〕,它非常像它的父亲郑州亚军。对林伢子来说、这三只鸽子也是他比赛1360公里的依仗。说起这些训鸽人也真是够辛苦的了,短训30公里、60公里还好,早上坐火车中午就可以返回,训到136公里岳阳,晚上坐慢车要在半夜两点左右抵岳阳,深夜提着鸽子的他们,真有前不巴村后难着店之感。只好在车站附近找一茶棚泡杯茶喝,名为喝茶其实是在此短暂休息。这供羁旅之人短暂休息之茶棚,棚内全是竹躺椅。如果客人放心的话可躺着睡上一小觉解解旅途困乏,茶资贵点但比提着行囊或鸽子溜跶街头要好。林伢子在5月初己私训到了第四站280公里咸宁站。通霄达旦坐火车在次日凌晨才到达放飞地。放完鸽子又急匆匆的坐车往回赶,到达潭州己是近黄昏了。当年的赛鸽人啊就是这样为了一场比赛训鸽疲于奔命。北门三友和李胖子、汪豆腐他们也没闲着,浴堂卷三号几乎每晚都有鸽友来此互传训鸽消息。
转眼就到了5月17日放500公里集鸽,当晚入笼的那些曾在136岳阳和200公里左右不等距离的蒲圻、咸宁短训的八十多只归巢鸽,搭乘上北去的直快列车去空距五百公里的河南境内。5月18日这些鸽子在赛距530公里的驻马店放出后,当晚,桂花井刘家的小庭院内、和浴堂巷曾府倍聚着那些侃鸽常客,他们都在臆测这次培训五百公里的结果,妄自揣摸着归巢鸽的归宿和莫须有的排名。说来虽然可笑但气氛却非常热闹,插科打诨参插其间使养鸽人乐不知返,人散时留下满地狼籍,招来女主人几声抱怨。到第三日上午都迟迟未见说有归巢鸽,赛鸽人坐立不安了,纷纷相互询问鸽情,但其结果很令人失望。赛鸽人揪心般牵挂、等待着那些未归巢的鸽子,截至5月底,时近半月时间才陆陆续续回了二十一羽鸽子。
6月7日上午,决赛1350公里北京站在桂花井刘家小院集鸽。丑君早在刘家等待,他已与他的知交跑北京1、2次特快的黄车长联系好,从铁路车站职工进出口携鸽上车。当年没有参赛者个人的竞翔报名单,只有集鸽时一张专用的集鸽汇总表,一式两份,一份留存,另一份交黄车长带往北京放飞地。在放飞后将会请监放人在集鸽表上出具放鸽时间地点、鸽子羽数并签字,同时会在当地相近的店铺盖上店铺章,以证明鸽子是在当地(北系)放出。然后在回程后将此表交丑君转交老刘当面封存)。本次共集鸽17羽,将所集参赛鸽盖上膀章后,我等按预定时间将赛鸽送进了火车站内,交付黄车长补办了手续。目送着1次特快列车徐徐离开车站向北驶去。我揣着一颗莫名的心和老刘等人走出了车站……
十七羽信鸽如期在6月8日北京站放出,林伢子为生计仍然是早出晚归,妻子在幇着打理养着的二十来只鸽子。闲时窝在家里的他也没有出门去打听打听这次放北京的情况,似乎与他无关。看他貌似平静、其实呢是心里着实没有底,这场比赛他上了三只鸽子,其中两只大鼻子毛脚的子裔、一雌一雄都是黄眼,另一只是小方头出的子代沙雄,是上海老汪家的血脉,都是这次培训530公里陆续归巢的。但比起李胖子和汪豆腐上去的鸽子要逊色,他俩这次上决赛都有曾经飞过八百公里左右的名次鸽,他心里在暗自揣摩,估摸着突破1360公里蕞有把握的应该是李闯他俩。信鸽在北京放出后己过了八天仍不见归巢鸽,这对参赛的养鸽人真是一声当头棒喝,使他们原本就是七上八下的心产生无名的埋怨,有人抱怨说:从500公里一下跳到1400公里只有你犟神才想得出,一站跳咯样远又怎么会有鸽子回;又有人说:我们参赛户少,底子又薄,养的鸽子又不多,贸然组织去放远程,只怕是失策了;还有人说:你们咯样搞,如果鸽子会讲话它也一定会骂娘。这次谁到了鸽子、那真是他家祖宗菩萨坐得高;更有高人在说:等着吧!吉人自有天佑,放都放了,别老叽叽呱呱怨三怨四的,说不准过几天就掉下来一只也未可知。总之不见鸽归什么抱怨声都有,但不难听出话语之中仍然对它们抱着期盼。
又时隔三天,也就是6月19日上午,浴堂巷三友(曾孝云)到了一羽绛雄,潭州养鸽人自发组织的首次信鸽竞翔北京成功。就在当天傍晚烂嘴吴的弟弟吴方正来到了林伢子家,为的就是报过讯,他喜孜孜的对林说:北京回哒鸽子,是北门曾大少爷三友的一只绛。林听后一惊,心想怎么爆了冷门,李胖子他们放过郑州的都冒回,这三友倒回了一只,真搞不懂。吴方正继续说道:三友恰逢身子不爽,是他堂客小薛提着鸽子到老刘家去报到。谁知老刘到天心阁溜鸟喝茶去了,无奈小薛又只好提着鸽子去天心阁找老刘,幸好在彼找到了老刘,与他一起喝茶的还有几个鸽友,小薛说明来意并把鸽子交付与他,老刘歉意的笑着接过鸽笼,抓出那羽归棠的绛雄,大家一道验完了足环号与膀章,如是首届竞翔1360公里远程赛冠军产生。林伢子听后叹了口气说:真是好事多磨。放北京回了鸽子使林伢子忐忑不安,他上了三只毛都未见一皮,他有些懊恼了,殊不知就在第二天下午,他那羽环号为:长沙-76-0835雨点黄眼雄归巢获亚军。如是截至6月20日共归巢两羽。那些未归巢鸽的主人仍在焦心地等待它们归来。
欲知后事 且待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