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婆之道
蛇打七寸,这一篇里头要有话头了——也该总结些结论出来了吗。
对一直坚持的超远程比赛,各样的争论也一直紧随其后,所以不妨以古文下结论的手法来做说明。而古人对此怎么做呢?古人比我们今天人慎重,对于没有一致的问题,他们就说“或曰”,连着几个出来,流传的意见都有了,它相当于今天我们说‘有人怎么怎么样,还有人说怎么怎么样’。
咱这里对超远程的第一个“或曰”是:年龄加限,借鉴欧洲发达国家的经验。当然,这样一下子也跟出来很多问题,主要就是围绕到底几年的鸽子应该参加超远程比赛。
[随附:允许这次有06年鸽子回来的,和认同1岁即赴超远程的鸽友说不。]
有些事情真的不好说,因为事实在那儿摆着,毕竟06年回来了几只。按照萨特的理论,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对于06年鸽子的成功远归,如只看这个结果,它的合理切实性昭然。抬出这样一个事实,其实不存在任何所谓“雄辩”。
这样的看法和理由,比如有一种是这样的:咱们养鸽子的都遇过,在家好端端地丢鸽子,打野被捕,意外伤残,入腹鹰鹫,简直防范不及。而大多数鸽友,一动了自己的希求好胜之心,那更是宁可让鸽子“裹尸疆场”,也不想它们死得“轻于鸿毛”。
其二是:久以“鸡肋”视之,棚中多它一个不多,少它一个不少,既然如此,就对其略一“点指”,摇身而变为“彩券”一张。
其三鸽友作身“奸雄”,“吾欲借汝人头一用”,可乎?你食我食,寄我埘(原为鸡窝,古人挖土墙做窝给鸡住,现引申为鸽舍),岂有不可之理?
大抵这三样,“壮士”远行矣!项羽吟声言犹在耳:“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呜呼哀哉——
回头咱们说第二个,这个“或曰”是说赛距加限。它和年龄一项其实是互动的,但这个互动关系又着实不好说。赛鸽一贯的“跳跃式加距”法决定了这一数据的缺失——除非,我们的赛程是一公里一公里这样递进的。但即使这样也并不足以得出结论,而且实际也根本不可能这样来操作。另外,我们都知道有个说法,说负重一千斤的骆驼会因为另外加上的一根稻草而倒下去,这和举重运动员表现出来的实在情况刚好一致。鸽子也应该有它自身的极限性,我个人推测这个极限性是这样的:个体化,一时化,一地化,即每羽鸽子都不一样,而同一羽在不同时空环境内又表现出一定的差距。当然,鸽子的族群经过长期的放飞,确实表现出了分化事实,即我们笼统的短,中,长这样的区别——我之所以不说超远程,是因为:第一即因为鸽子的个体差异性,我们面对的抽样工作实际上是整群抽样,而超远程第一总数就小,即参加的就少;第二 是归巢更少,再顾虑到许多偶然的因素,因此比较可疑。
我自己对超远程的看法,因为受了现在鸽子“江河日下”式的倒退表现的影响,因此是一手松,一手紧。照目前的情况,松的是距离,把它缩短,最起码去它个五分之一,这时还看看这时的地段适不适合放飞——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许多时候第一步就是最后一步,这里边有大学问——紧是说抓抓年龄,就像国家征兵用人一样,是不是先等它们“成”人了?
我在打好腹稿,写出上一段的时候,早知道一切入到对超远程的问题上,就是自己往两可之论的陷阱里跳,所以我把本篇预定了‘公婆之道’这个小篇名。这是引用民国以后,据说是湖南名士叶德辉的一副对联,上联是“男女平权,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下联是“阴阳合历,你过你的年,我过我的年”。‘南女平权’是上提了女权以后,而‘阴阳合历’,试看今天,咱们又过阴历新年春节,又过阳历新年,加上圣诞节,一年竟然要过三个年。照着这副对联,给咱们鸽界的现状也诌一副,因为突然起意,堆砌仓促,所以暂时先定作:
南北接交,南有南的傲,北有北的高。
长短共举,慢有慢的力,快有快的急。
私下兴一句“有钱难买人愿意”,就是因为这一点也对,所以我这一段是公婆之论,两无不可。而具体到超远程,包括任何的比赛,都是如此,利弊参半,都产生冠军,成就归来者,但也有的做了牺牲品。细说起来,就是牺牲它也还有个有利于生态和协的好处,为自然法则和食物链做了一定的贡献;而另一方面,那些流落四方的“播种机”们,大部分也不过是些“画人儿”,到头来也是没用。所以,一句公婆之道,各人尽可安心,各执己见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