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胥桂文老师周年祭日
九月五日﹙农历8月6日﹚是胥桂文老师周年祭日,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之间胥老己离开我们整整一年了。但我总觉得他还活着,他的音容笑貌、朗朗笑声、诙谐话语,依然浮在眼前,并久久地回荡在脑海里。
我与胥桂文老师认识是在上个世纪。1993年全省信鸽品评会上,当时我是作为市信鸽协会秘书长列席品评预备会议,胥老师担任本届品评会副总裁判长。在会上,胥老师发自肺腑的发言,让我为之震惊,也是我们后来成为师徒之缘,他说:信鸽品评目的是评美,要评选出最漂亮的鸽子代表我省的信鸽水平参加全国品评,不能感情用事,要品评出我们省信鸽裁判的水平来,品评鸽子看是考评我们认识鸽子的水平,其实更是考评我们的人品。
散会后,我特别拜访了胥老师,与他交谈至深夜。从养鸽子到鸽会工作,从信鸽发展的方向到养鸽人的鸽德,大家无话不谈,认识观点不约而同,大家都有相见恨晚之意。无论谈到哪个话题胥老师都有独到的见解和技高一筹的认识,在场的鸽迷们无不击掌称赞。
胥老师为人谦和,性格开朗,平易近人,从没有“大家子”气,鸽界中人们都戏称他“老顽童”,年轻人更是愿意与他交朋友。我与胥老师认识就是一个典型的忘年之交,胥老长我22岁,我把他当作父辈尊敬,他也像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关爱我。我与胥老认识15年,从当初的书信交往到后来电话交流、鸽子的交换,胥老师给了我一个师长、长辈的教诲和慱大的关爱,使我在养鸽和人生的道路上获益匪浅。
胥老师是一位卓越的信鸽协会组织者,他是安徽省马鞍山市信鸽协会创始人,并担任马鞍山市信鸽协会副会长;他又是安徽省信鸽协会创始人之一,为安徽省信鸽事业的发展注入了艰辛的心血,特别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担任省信鸽协会竞翔副总裁判长期间,培训了安徽省信鸽协会第一批省级信鸽裁判员,并亲自起草了数届全省信鸽竟翔规程,首创了全省信鸽竟翔比赛测量空距、计算分速、排列名次的分速计算方法;为了防止参赛鸽作弊胥老师还首创了数码骑缝章加盖暗记方法,以及超远程鸽司放地手抄足环等方法,在当时信鸽原始报到的条件下,对信鸽竞翔工作起到了推动作用。
胥老师是一位养鸽家、赛鸽家,他培育的“超霸号”、“黃金灰”为代表的超远程品系鸽,在上个世纪70-90年代,取得了无数骄人赛绩,共归巢32羽获奖鸽,荣获冠军、前10名21羽,名震大江南北。
1997年中国信鸽协会加入世鸽联以后,短程鸽竞翔的春风吹遍了神州大地,各地公棚春笋般地增长,中国信鸽比赛从超远程向短程的转型风靡国內。也给传统的超远程传统养鸽者们提出了一个必修的课程,是弃远从短?长短并举?还是固守远程?这一课题考懵了多少驰骋远程的赛鸽高手!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1997年胥老已年逾花甲从工作岗位上退休,凭着他40余年对信鸽的执著追求,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弃远从短”的信鸽竞翔之路,先后引进了詹森、威廉.吉尔特、佛尔布文、林波尔、电脑戈马力等优秀名鸽。凭着他对信鸽的独到见识,经过精心培育的幼鸽,直接参加江苏省五台山国际赛鸽公棚比赛,在国际赛鸽高手云集的比赛场上,获得了优异的成绩:1998年首届获得决赛第10、107名;1999年获得预赛14名,决赛第28、50名;2000年获得决赛第14、62名。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在地方和公棚年年比赛均有上佳成绩。特别是他培育的以“雨点号”为代表的短程快速鸽品系,更是独领风骚,在9年的公棚和地方鸽会比赛中为他赢得了无上的荣誉。获得冠军鸽15羽,进入前10名鸽34羽,获奖鸽多羽。
胥老师在短程鸽引种、比赛获得成功后,也给了我们这些弟子们无私的援助和指导。2000年春,在胥老师的指导下我一次引进了三羽维廉.吉尔特原环赛绩鸽,并在胥老师指导下配对育雏,在当年幼鸽特比环竞赛中获得冠、季军,此后在公棚、地方鸽会比赛中屡屡获奖。
笑度人生,鸽相伴;癌魔却步,也无奈;劲铮骨,光照人间。2001年春,胥老师被确诊患有淋巴癌,惊悉噩耗,如晴天霹雳,我立即给胥老师拨通电话,想尽脑海里的词汇来安慰他。但让我万万没有想到他是那样的镇定,电话里谈话幽默风趣:“我暂时还不能去见马克思,今年春天这一批小鸽子出得漂亮啊,我还要让它们给我拿大奖呢!”我说:“胥老师,您要多保重身体,祝您今年赛鸽取得好成绩!”果真如此,当年秋季公棚比赛胥老师的爱鸽在参赛的三家公棚中均获得了优异的赛绩。
2005年9月份的一个周日,我得知胥老师病情加重正在接受化疗,驱车300公里去看望胥老,一路上心情特别的沉重,总在想着用什么话语去安慰他老人家。由于去前是瞒着他的,临近医院的时候我给他老人家拨通了手机:“胥老师,您好!我们马上就快到您住的医院了,请问您……”
“哦,你好,是长淮吧!你这么忙,还这么大老远的来干吗?”
他的反应还是那样的迅速,声音、语气与往常一样,没有丝毫的异常。我说:我己经快到医院了,您住在几号楼?几层?几室?胥老的回答更是清清楚楚。
我们走进医院,远远地就看见胥老师站在窗前向我们招手。当我走进病室看见胥老师原本就消瘦的面庞又黃又瘦,不禁心里一阵酸楚,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赶紧急走几步,上前握住胥老师那双干瘦棉软的手沉默不语。胥老忙说:“大家坐,坐!”并拿出香烟给大家递烟。我说:“胥老师您要戒烟,吸烟对身体不好!”胥老师说:“开始医生也让我戒烟,可是戒了一段时间这病反而重了,所以现在还是又抽起来了,这叫以毒攻毒呀!哈哈哈!”笑完,胥老师话题一转:“今年公棚送多少羽鸽子?现在清棚没有?”又和我们聊起了鸽子的话题。我们整整聊了一个多小时,胥老师的香烟一直就没有离开过嘴唇,房间里也是烟雾缭绕。我们怕胥老师太累,身体吃不消,强行中断了话题并起身告辞了。
在这以后的日子里由于工作太忙与胥老师见面的时间也就少了,但时常给他老人家打个电话短短地叙一叙。
2007年9月20日的上午,我接到胥老师的儿子胥榕的电话:“是长淮哥吗?我父亲走了,告诉你一声。”
我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啊!哦!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胥榕说:“不用过来了,已经办完了后事,就是告诉你一声,你千万不要责怪我,这是我爸临走前安排的,不让告诉你们,其他人也都没有讲。”我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也只能如此了。次日我委托友人分别在几家信鸽网站上发布了这个噩耗。
胥老师从查出癌病至离开人世整整六年,这是他顽强的意志和宏大的乐观精神,伴随着他走完人生的最后岁月,也是养鸽子的爱好化去了他病魔的疼痛,企盼着年复一年春天里的寄托!
2007年10月20日是胥老师烧“五七”的日子,我们作为晚辈弟子的一行人,带着祭品来到胥老师的墓前,仰望着胥老师安详的遗像,心中默默的祈祷:胥老师您一路走好!通向天堂的路上一定会有吉祥的鸽子伴您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