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回顾与展望——我的赛鸽传奇”征文
那一年我十二岁,比十二岁还早一年的春天,我家哥仨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从涪江边上的岩洞里(准确的说是悬棺洞)扣住了三只鸽子,两只套着上海的脚环,另外的一只是它们刚会扑腾的孩子。一路欢歌笑语回了家,别提有多高兴!
从此我们哥仨的时光被鸽子占去了多半,在家天天看着,抢着给食给水,出门或上学后还惦记着,有时上学还带上一只到学校撒开放回,看着同龄人羡慕好奇的眼神,别提有多神气。妈妈看着我们哥仨自从养上了鸽子,再也不到外面野淘,很高兴,常逗我们:“你们养的是‘望天穷’。”喻意在天上飞着说没就没,既追不上也找不着。又说了,“你们养的这些鸽子能飞几个山坡,几个山沟?能不能飞过二十四个沟、二十四个房瓦沟?”到现在每当打比赛等鸽子时,就会想起妈妈说的这些话。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后来到了那一年的春天。在县城里上班的堂叔回家,看到我们养着的鸽子,问我们敢不敢拿去训放?在他那儿头一次听说还有信鸽协会这么一个组织,还有训放、比赛这么一档子事。正巧隔天鸽协有训放,我问:“有多远?”堂叔说:“不远,就五十公里。”在当时五十公里对我来说也是很远的距离了,我的心“嘭嘭”直跳,既高兴又怕鸽子飞不回来真成“望天穷”了。我们好不容易抓住了六只,托堂叔带到了县城的信鸽协会,忐忑不安的等到了第三天放学,回家那六只鸽子看到我们,立即从屋顶飞到我们跟前要吃的,还真回来了。
从此信心满满,一再托人捎话问堂叔还有没有再放鸽子的,直到收完小麦堂叔回话了:“放秦岭。”“秦岭在哪儿呢?”大哥拿出地理书找,在陕西呢!我们哥仨开了小型会议,决定要参加,选了四只年龄大点的鸽子由我大哥、二哥起早带到了县里信鸽协会。从此,我们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直到有一天放学,那只在岩洞里只会扑腾的鸽子赫然蜷缩在屋脊上!“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后来我才知道,在当时飞越秦岭是很多四川养鸽人几年甚至是十几年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