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的很早,尝试一下当公棚老板兼教练的感觉。
我带领着众兄弟们严格执行眼镜的饲养及家飞计划的每一个步骤。然后,我揣着一颗好奇的心来到了棚子后面眼镜所说的种鸽棚。不来不知道,一来真的是吓了我一大跳。这里会有这么多优秀的种鸽,足足有一百多只。我虽然鸽子玩的不精,但是不谦虚地说,在我接触的养鸽子的圈子里,我的鉴赏能力绝对不比别人差。我发现这里的鸽子的确是一批十分优秀的赛鸽,甚至无可挑剔。突然,我的眼前一亮,我竟然发现一只我十分眼熟的鸽子,不会是我当初为了救翔子卖给奔驰的那羽汉斯、威利里奇的国王号之子吧?那是一羽我花16万元费了好大劲才买到手的,我卖给奔驰后,听翔子说不知道怎么又到了大侃手里,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我急不可耐地钻进棚里,一把抓住了那羽我熟悉的鸽子,细看,果然如此,正是我的国王号之子。我手里捧着失去子很久的国王号,心跳加速。翔子不是说我的国王号在大侃手里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当我稳住情绪,抬起头,又意外地发现了一只我熟悉的鸽子,是翔子的冠军男孩?我忙又抓起那羽鸽子,果然我没看错,真的是翔子的冠军男孩。翔子的冠军男孩不是在赵局长的手里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我愣住了,我实在没有能力解开其中的迷团。再看,我发现棚子里其余的鸽子左脚都清一色地套着金色的足环,而且足环上都明显地刻着一个字母“L”,我不明白:“L”是什么意思。眼镜啊眼镜,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的心里在不住地问自己。
眼镜走了好几天也没回来,在这当中我几次试图与杏仁儿眼联系,想了解一下雷伯的病情,也想知道一下她现在的处境,可杏仁儿眼总是处于关机状态。我几次试图在网上寻找我行我素,好久没跟他聊天了,挺想他的,这小子挺有自己的观点的,可是却没能在网上找到他,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他不出现。
在眼镜离开的日子里,鸽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耿秃子在鸽友们的强烈要求之下,不得不放百公里。由于雷伯帖子的作用,耿秃子放百公里那天鸽协派出了强大的监管阵容监管,加上大批醒悟了的鸽友的自发参与,使耿秃子没有办法,只有按规矩办,结果实际集鸽总数才不足三千只,而百公里训放前网上还公布六千多只呢。鸽友问耿秃子为什么一下子少了那么多鸽子?耿秃子回答得很小儿科,家飞丢了。几天的功夫家飞丢了几千只?糊弄傻子呢?耿秃子没有办法,放了百公里后,结果当天只见了不到二百羽鸽子。在愤怒鸽友们的要求下,耿秃子不得不宣布停止比赛,耿秃子的公棚倒闭了!
六哥的日子比耿秃子好过点,百公里归巢差不多八百羽,鸽友们认为六哥的棚子一定也会像耿秃子的棚子一样,因为八百只鸽子所收参赛费充其量不过五十万,他二百多万的奖金拿啥发?眼瞅着赔钱。可是,出乎鸽友们的意料,面对八百羽归巢鸽,六哥面不改色心不跳,公然声称,一切按规程办,就是只剩一只鸽子,奖金也照发不误。大家不清楚六哥葫芦里想卖什么药?
而耿秃子倒大霉了,越烂眼眼越招苍蝇。正在他毒火攻心的时候,他意外地接到了法院的一张传票,耿秃子被六哥告了,六哥说耿秃子欠他二百万元。耿秃子傻眼了,他不清楚,他什么时欠六哥二百万呢?可是,听说有耿秃子给六哥的欠条为证,而且欠条上还有耿秃子的画押为凭。
我听说后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有耿秃子画押为凭?哪个手指画得押?不会是耿秃子被砍掉的那个食指吧?耿秃子有罪遭了。
鸽界乱套了。
许多公棚在放完百公里后,网上纷纷打出公告,退还鸽友的鸽子,取消比赛,宣布倒闭;还有一些公棚公然改了规程,由原来的死规程改打奖金赛;还有的公棚干脆耍臭无赖,网站一关,一言不发。都是雷伯的一个帖子的作用,雷伯真伟大。
这天,我意外地发现棚子后面的种鸽棚里鸽子炸棚了,鸽子相互之间乱撞,而且不停地在棚内乱飞,有些鸽子甚至没命地往网子上撞,甚至撞得头破血流。我的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我不知道它们怎么了?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种鸽棚里的鸽子炸棚的当天晚上,我在网上发现了一则爆炸性的消息:鸽界的领袖雷伯去世了。我看了这则消息,脑袋像炸开了一样。我忙给杏仁儿眼打电话核实,可是杏仁儿眼的电话仍然处于关机状态。杏仁儿眼呀杏仁儿眼,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这段时间一直关着机呢?你要把我急死呀!我又急忙在网络上寻找我行我素,这小子好像是鸽界的万事通,他一定会知道雷伯的消息,可是,他却没在网上。无奈,我只有给眼镜打电话了,我要告诉他,我必须马上离开公棚去见雷伯,去验证网上的传说的真实性,而且我一分钟也不能等,因为雷伯是我的大恩人。然而,眼镜的电话也处于关机状态。娘的,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找谁都找不着呢?我真的是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我必须马上去B市,去验证网上的传说。可是,眼镜偏在这个时候把公棚扔给了我,简直是在折磨人哪!我快疯了!
接着我又听到不少关于雷伯去世的传说,甚至有的传说还带有传奇色彩。有人说,雷伯死了,雷伯的鸽子便在空中没完没了地飞,甚至大半夜它们还在不停地飞。直到雷伯的尸体火化了,那些鸽子才结队一头扎进火化场的大烟囱里,与雷伯一同火化了。
我一天内给眼镜挂了无数次电话,可是可恨的眼镜却一直关机。我真想把棚子丢下,马上去B市。可是又实在不忍心,做人不能这么做呀,可是,我真的是放不下雷伯。我快急死了!
这天晚上,眼镜终于回来了,他是左臂上戴着黑纱回来的,是他的父亲去世了?
我没心思管那么多了,一头闯进了眼镜的办公室,冲着一脸阴云的眼镜说:“你可回来了,我现在必须去B市!”
“去B市?”他抬起了头,看着我。
“对!”我说,“我现在就走!”
眼镜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不用去了。”
“不用去了?”我有些莫明其妙。
眼镜接着说:“我已经替你把老人送走了,老人很安祥,但是,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等来中国鸽界的春天。”
“你……”我张大了眼睛审视着我面前的眼镜。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