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还是小啊!生活好像是有意安排的,媚姐竟然是杏仁儿眼的妈妈,杏仁儿眼竟然是媚姐的亲女儿。
细想,这应该是件好事。因为鸽子,杏仁儿眼失去的太多了,所以,我坚信杏仁儿眼一定能和我一起求她的妈妈,为中国的信鸽事业做点贡献,去拯救中国的鸽界,还中国赛鸽运动一片蓝天。
还是那句话,媚姐一定能帮我们完成拯救鸽界的心愿,因为首先我相信媚姐的能力,其次我们有这种关系,况且又有杏仁儿眼。
说点题外话,媚姐能回来投资与麻三他们开办药厂,说明媚有眼光,聪明。当然,杏仁儿眼能把她的妈妈从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招回来,更说明杏仁儿眼的聪明,她看到了蛇山子药厂的潜力所在。
那场来势凶猛的反腐风暴,多少贪官被掀下马,而媚姐这个穿梭于贪官间的风云人物竟然安然无恙,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外国人,变成了一个投资商。媚姐的能量不容低估啊!
……
那天傍晚,麻三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农家菜,款待大家。
席间,麻三说:“在座的都是药厂的股东,在蛇山子的乡亲们走投无路时,是我的大学同学军师救蛇山子乡亲们于危难之中。他关键的寄过来的30万元,使我们的药厂开张了,我们看到了希望……”
我觉得到让麻三心里明白的时候了,因此,我打断了麻三的话:“麻三,你错了,你一直蒙在鼓里,那30万不是我寄给你的,这笔款子是我的一个穷鸽友翔子以我的名义寄给你的,他把他家的唯一财产房子卖掉了,全部房款30万。后来,又是姗姗出款让曲勇赎回翔子的房子,所以,这30万确切地说应该属于姗姗的。”
“姗姗的?”麻三紧眨着眼。
杏仁儿眼笑了:“翔子真是个好人,他有什么?他能把他们家的唯一的房子卖了,支援贫困中的蛇山子的乡亲们,我们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媚姐思索了一下,说:“是呀,人应该学着多做善事。在国外的几年里,我反思了我走过的路,人哪,到什么时候都要行善积德。所以,你们说的那个卖房子救蛇山子乡亲们于危难之中的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我想了想对媚姐说:“他叫翔子,是我的鸽友,是铁哥们儿。”
“鸽友?”显然媚姐不懂鸽友的涵意。
我解释说:“我们都喜欢鸽子,所以叫鸽友。”
媚姐不理解:“不好好当你的公务员,什么时候喜欢上鸽子了?”
我笑了,笑得很苦。
“鸽子好玩吗?”媚姐突然问。
我说:“鸽子好玩,可是我们玩得很累,很伤心,很无奈。”
“为什么?”媚姐认真起来。
我觉得机会来了,我说:“媚姐,从前你帮助了我,使我在众人面前很有面子,今天,我还想求您件事,我代表全国30多万鸽友求您,只有您能帮我们……”
“我能做什么?”媚姐打断了我的话。
于是,我详细地向媚姐介绍了目前中国鸽界的现状,公棚、协会无所顾忌地作弊,坑害鸽友,而且大批税款被偷漏。国家的上层却半点不知道,所以我想请媚姐和上层领导说一下,引起上层的重视,从而拯救中国的赛鸽运动。
听了我涛涛不绝的介绍,媚姐思索了好一阵,才说:“我回来不足一个月,我看到了国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前,我们商人要想把生意做强做大,必须牢牢地和官家结成同盟,让出一部分利益给官家人,你的路才会越走越顺畅,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可是,现在时代不同了,多少保护伞被摧毁了,官商勾结的时代应该是过去了。此次我回来投资建药厂,我想低调做事,因为我清楚,从前的打法行不通了,老老实实地做生意吧。所以,媚姐不是从前的媚姐了,媚姐呼风唤雨的年代已经成为历史了。”
媚姐说得有道理,是我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细想想,媚姐那个年代,听媚姐使唤的那些个高官们,有的正在铁窗之内反思着自己罪恶,有的漏网之鱼也是早已解甲归田了。
媚姐皱紧了双眉,她在思索。好一会儿,她说:“不过,我认为有一个人我觉得可以帮你们……”
“谁?”我打断了媚姐的话问。
“那个女作家。”媚姐仍然是思索着说。
“铁言?”我想媚姐说的一定是铁姐。
“对。”媚姐仍然是思索着说,“听说她现在在北京做内参编辑,她有机会让国家的高层了解鸽界的内幕,你说是吧?”
我觉得媚姐说的在道理。
媚姐接着说:“铁言是个文笔尖刻的家伙,看了她的文章会让你浑身发抖,我是领教过了。”
虽然我不清楚在媚姐和铁姐之间都发生过什么,但是我能想到在这两个女人之间一定有着很多的故事。
……
好像是我离开蛇山子,离开媚姐,离开姗姗的第二个星期,我专程去了北京找铁姐。我觉得媚姐说得对,铁姐有能力帮我。
当我来到铁姐所在的编辑部时,一打听才知道那天是周日,铁姐公休。
无奈,我决定去北京的鸽市转转。养鸽子的人都好这口,其实没有什么目的。
北京的鸽市真是不小,确切说,这里不应该叫鸽市,因为这里除了鸽子还有花鸟鱼虫什么的。不知道什么人在哪搞到一只黑呼呼的乌鸦,也来当宠物展示。现在的人都要疯了,不知道怎么个活法了。还是日子好过了,丰衣足食了,从前饿得前胸贴后背那阵子,谁他娘的有心情弄只黑乌鸦玩玩?
突然,我在吵嚷中听到了一个十分耳熟的声音:“我两个月去了三次比利时,我这是地道的詹森原环,万羽争霸赛冠军之子……”
我顺着声音看去,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我发现了一个闪着亮光的秃头,我还发现那只比比划划的手好像缺点什么。
我急步凑上前,果然是他--耿秃子。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