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天下万物皆有灵感相通。人的朋友,原本并不仅仅限于他的同类,也包括一朵花、一棵草、一只小小的昆虫、一只鸽子……
纱帽街上有个传奇的人物,他貌不惊人,却对鸽子有着特殊的魅力。他不富有,却曾拥有几百个“儿女”,它们一个个都是技艺精湛的鸽中才俊。他就是人称“鸽王”的袁大海。
夏日的一个午后,我们一群朋友拜访“鸽王”袁大海和他的“儿女”们。今年,老袁已是53岁了,他已与鸽子们一起生活了大半辈子,他爱鸽、养鸽、懂鸽、驯鸽,成了当地赫赫有名的驯鸽专家。
推开房门,这儿简直是个鸽子的世界。20平米屋子里,安满了鸽笼。桌边、衣柜上横着一根根木杆,站在上面的灰鸽和花鸽正亭亭玉立,频频做秀。
我们刚落座,驯鸽表演便开始了。首先登场的是一只小花鸽。这是一种体态小巧的鸽,胸腹部净白色,因而又叫两头乌鸽。“去”老袁一声令下,那两头乌鸽便轻盈地朝前方一只小巧玲珑的写字台飞去。它停在写字台面上,转过身子,就低头用嘴衔住抽屉上的绳子拉攀,把抽屉拉了开来。紧接着两头乌鸽跳入抽屉,用嘴衔住画着美丽图案的硬纸片,径直飞到了老袁的手中。
小雨点鸽做算术题也颇有情趣。同去的老张兴致勃勃地出了一道题:6÷3=?刹那间,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只活泼可爱的小鸽子,看它是怎么解题的。说时迟,那时快,小雨点鸽“胸有成竹”地向老袁飞去,毫不犹豫地从他手上的一叠长片中“抽出”一张。啊,上面写着的正是“2”!看来,它还是有点数学头脑的。
老袁的酷鸽靓鸽们个个出手不凡,令人叹为观止。在半个小时里,它们相继粉墨登场,让我们尽情观赏了“鸽提水桶”、“鸽咬绒球”、“鸽衔响铃”等表演场景。“鸽王”介绍说,他的驯鸽节目共有20个,除已亮相的外,“空中接弹”“鸽劝戒烟”等,都是堪称一流的保留节目。
老袁开朗而健谈,活像个老顽童。从他的话语中,人们知晓,他从小就与鸽子们有缘。说来也怪,从儿童时代起,他见到鸽子就有一种亲切感,而鸽子们似乎有点通人性。7岁那年,一天袁大海放学回家,6只小鸽子居然追随他进了家门。此后,他与这些鸽子朝朝暮暮,相处甚欢。父亲生怕儿子养鸽误学,便暗暗将鸽子放生了。袁大海回家后找不到鸽子,伤心得嚎啕大哭起来。谁知当天夜幕降临时,袁大海突然听到窗外传来熟悉的“咕咕”声,6只鸽子悉数归来了,其中一只还带回了新交的“女朋友”。就这样,袁大海开始了他的养鸽、驯鸽生涯。
袁大海家里最多时竟然有100多只鸽子,它们都是些身怀绝技的小精灵。老袁视它们为掌上明珠,他爱鸽、疼鸽、呵护鸽;而鸽子们尊他为鸽王,对他的每句话、每个手势、每个指令都心领神会,俯首听命。你看,驯鸽表演时,老袁常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其实这是他和“儿女”们在对话、在互动、在交流呢。此情此景,简直是人鸽之间理解、默契、和谐的交响曲。
老袁驯鸽而不宠鸽。在缋鸽生涯中,他不断摸索,反复揣摩,终于悟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驯鸽真经。老袁驯鸽表演的节目大多是自我设计的。他告诉我们,选择表演项目不能乱点鸳鸯谱,而要取其所长。比如,小降鸽的嘴宽而长,行动矫健,适宜于空中衔飞弹。小瓦灰鸽的身段纤细小巧,可以学会一些复杂精细的动作。
“拿鸽开抽屉来说吧!两头乌鸽极为好奇,把它放在小写字台上,它就会东啄啄、西啄啄。”一说起他的小宝贝,老袁显得非常兴奋,“当它衔住抽屉上的绳子拉攀时,我就给它吃食物。以后,再让它衔住绳子拉攀开抽屉,每次都给予食物奖励。时间一长,它就学会了开抽屉,能根据命令,把三只抽屉统统拉开。”
“召之却来,挥之即去”的节目是怎样训练的呢?老袁侃侃而谈,说起了他那因地、因时、因鸽而异的驯鸽经历:在野外,一群鸽飞行时是打乱无章的。能不能让它们排队前进呢?我让4只鸽子反复在狭窄的通道中迈步,这样它们就无法并排前进。为了让鸽子一见红黄色相间的小旗挥舞便展翅高飞,我就选择它们振翅欲飞时挥动红黄旗,同时发出低沉而短促的哨声,让它们凌空翱翔。而当我吹起响亮的连续哨声,并将红旗一招之时,鸽子们只要及时返回便可得到美味。这样训练一段时间后,这些鸽子就能服服帖帖地成了“臣民”了。
听到这里,我们不由得啧啧称奇。是啊!“鸽王”和他的“儿女”们创造了鸽文化上的奇迹。我们希望有更多的有志之士继承和发扬驯鸽技艺,在人类的驯鸽史上谱写更加璀璨夺目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