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协会长这个差事,原本并不具备中国官方对于职业的定义特性;她属于民间社团,一无行政编制,二无财政拨款。是社团就得有婆婆,那就挂到体总吧,不管怎么说,这鸽子比的也还是速度嘛,和体育靠谱。媳妇太穷了,连婆婆也看不起!所以,婆婆就索性放手由着媳妇的性子去致富奔小康吧。于是,大江南北、长城内外的所有鸽协就这么连滚带爬、跟头把式地走到了今天。
山西省省长这个职业,当属中国目前最高危职业的领头羊;其次,是中国足协主席的职业。这两个高危职业里的冠亚军,其业绩指标大家都知道,我不再罗里巴索的埋汰人家了。现在单说连行政级别也没有的各地信鸽协会会长,为什么也变成了高危职业?
鸽会是个三六九的大集合,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同处一室、同室操鸽。作为这个群体的当家人,还真不是啥人都可以干的。有固定职业和管理能力的人不愿干,总觉得埋汰了自己;酷爱赛鸽并发誓为之献身的人,往往又缺乏素质和基本的人脉资源,大家不予认同;富人有钱不愿撑,穷人没钱撑不起;年老的嫌保守,年轻的怕冲动。总之,很难。
究竟什么样的人最合适呢?我发现,这种类型的人最易当选:人到中年,自由职业;生活温饱,赛绩尚可;脑瓜活泛,会使小伎;不嫌小钱,小富既安;骂不还口,适当独断;即使被罢,也能苟安。
赛鸽的特性,决定了它有着很大的不确定性。与仁者,是在考量他的堵漏能力;与贪者,是在诱惑他的潜在欲望。由于许多鸽会的掌门人都来自自由职业人群,规则的天然漏洞,往往诱发他们的不正当欲望。所以,我们喊得最响亮的口号就是“三公”,而被糟蹋得最惨烈的也是这个“三公”。
忍无可忍的时候,突然想起罢免会长。这种举动十有八九都会成功,下一任会长在众鸽友的追捧声浪里闪亮登场。开场时可圈可点,中场时神秘莫测,歇场时涛声依旧。我们的鸽会永远逃不出这个轮回。
会长很容易倒台,容易的到了仅需要几个捣蛋的鸽友喊两嗓子就搞定的境地,你说这样的组织松散不?这样的会长烂脏不?这样的职业高危不?
我们的国家制度都还没有健全,何况一个小小的民间组织。
为了这点可怜的偏爱,忍吧!